柳遐
柳遐[1](501年—572年),字子昇,河東郡解縣(今山西省運城市臨猗縣)人,出自河東柳氏東眷,南梁、西梁、北周官員。
生平
[編輯]柳遐的六世祖柳卓是東晉汝南郡太守,從河東郡遷徙到襄陽郡。祖父柳叔珍是劉宋員外散騎常侍、義陽國內史。父親柳季遠是南梁臨川王諮議參軍、宜都郡太守[2][3][4]。
柳遐幼年就爽朗豪邁,神采端莊,少年時便有成人的氣量,十分愛好文學,言行舉止合乎規矩。柳遐的伯父儀同忠惠公柳慶遠特別器重他,對柳遐說:「從前我侍奉伯父太尉公柳元景,他曾經對我說:『我昨天夢見你登上一座樓,樓十分宏偉壯麗,我將坐席給了你。你以後必定官運亨通,可惜我見不到了。』我剛才睡午覺,又夢到將昔日的坐席還賜給你。你的官位當不亞於我。你應該特別勉勵,以順應夢中的祥瑞。」[5][6][4]
天監十一年(512年),南梁西昌侯蕭淵藻鎮守雍州時,柳遐時年虛齡十二[4],用百姓的禮節拜見蕭淵藻,風度儀容端正莊重,進退文雅。蕭淵藻稱讚,試著派遣左右踩柳遐的衣服下擺,想看看他如何反應。柳遐慢慢的邁步向前,不往向後看。廬陵王蕭續擔任雍州刺史時,徵辟柳遐出任主簿。柳遐的堂兄右衛將軍柳惲出任廣州刺史時,攜帶柳遐前往,柳遐在當地出任永化縣縣令[4]。柳遐後以平西邵陵王蕭綸府法曹參軍為起家官,轉任外兵參軍,出任尚書工部郎。陳郡謝舉此時擔任僕射,與柳遐交談,非常讚賞,對人說:「江漢間傑出的人才,現在在此地出現了。」[7][6][4]
岳陽王蕭詧到雍州後,選用柳遐擔任治中,柳遐不久升任別駕。大統十六年(550年),蕭詧投靠西魏,秉承西魏皇帝旨意,任命柳遐為吏部員外郎、散騎常侍、兼任太子侍講[4]。柳遐不久升任車騎大將軍、儀同三司、大都督,獲賜爵位聞喜縣公,很快升任持節、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。大定元年(555年),蕭詧在江陵稱帝,將襄陽郡歸附於西魏。柳遐辭別蕭詧說:「陛下中興國家的命運,在舊日楚國的土地上稱帝。臣往年和您有幸相會,很早得到名譽和節操,論道理應當以身許國,以期待有始有終。自從晉朝南遷,臣的宗族勢孤力小。伯祖太尉柳元景、伯父儀同三司柳慶遠、堂伯司空柳世隆都以地位名望隆重,因此在金陵城安家。只留下臣的祖父和父親,獨自守著祖墳。臣的祖父和父親經常告誡我,不要違背這個志向。如今襄陽郡既然已入北朝,臣如果陪著天子的車駕,進則沒有任何用處,退則損害祖先的教訓。懇請陛下頒賜明察,原諒臣這個心願。」蕭詧難以違背柳遐的心願,於是允許。柳遐因此留在家鄉,以研習經書典籍為娛樂[8][9][4]。
宇文泰、周明帝宇文毓屢次徵召柳遐做官,柳遐都以生病堅決推辭。蕭詧去世後,柳遐為他舉哀,行君臣的服裝禮節。保定年間,北周朝廷再次徵召柳遐,柳遐才入朝,出任使持節、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霍州諸軍事、霍州刺史。柳遐管理百姓務先以仁德,再三不效忠聽命的,才稍微加以懲罰,以讓他感到羞恥而已。柳遐的屬下都感動而歸化,不再犯過失,都說:「我們的刺史如此仁惠,他難道可以欺騙嗎?」天和七年(572年),柳遐去世,虛歲七十二,後歸葬於襄陽郡白沙的家族墓地[4]。宣政初年,朝廷追贈金、安二州刺史[10][11][4]。
柳遐有志向和操行,當初擔任雍州主簿時,他的父親柳季遠在揚州去世,柳遐從襄陽郡前去奔喪,六天就趕到了揚州,一路哀傷,身體毀損憔悴以至於不可相識。後來柳遐帶著柳季遠的棺木沿著長江返回,長江中起風,船中的人互相看著變了臉色。柳遐抱著父親的棺木哀嚎痛哭,向上天哀求,頃刻之間就風平浪靜。柳遐的母親曾經在乳間長出惡瘡,醫生說:「這個病沒有可救的辦法,只有讓人吸出膿來,或許可望稍微止痛。」柳遐應聲就吸吮惡瘡,他母親的病旬日就得以痊癒,人們都認為是柳遐孝行的感應所致。柳遐性情溫和寬厚,很少有喜怒的表情,大力獎勵儒家禮教,從不議論他人的缺點,特別喜好用財物周濟他人,家中沒有多餘的財產,臨終遺囑葬具和喪禮要簡單節儉,他的兒子們都遵行遺囑。柳遐有十個兒子,柳靖、柳莊最有名[12][13][4]。
家庭
[編輯]祖父
[編輯]- 柳叔珍,劉宋員外散騎常侍、義陽國內史
父親
[編輯]- 柳季遠,南梁臨川王諮議參軍、宜都郡大守
子女
[編輯]參考資料
[編輯]- ^ 《周書校勘記·卷四十二·列傳第三十四·二三》:柳霞字子昇 北史卷七0傳目和此句「霞」作「遐」。下「霞」字同。
- ^ 《周書·卷四十二·列傳第三十四》:柳霞字子昇,河東解人也。曾祖卓,晉汝南太守,始自本郡徙居襄陽。祖叔珍,宋員外散騎常侍、義陽內史。父季遠,梁臨川王諮議參軍、宜都太守。
- ^ 《北史·卷七十·列傳第五十八》:柳遐字子昇,河東解人,宋太尉元景從孫也。祖叔珍,義陽內史,事見南史。父季遠,梁宜都太守。
- ^ 4.00 4.01 4.02 4.03 4.04 4.05 4.06 4.07 4.08 4.09 《文苑英華·卷九百四十八·職官十·周大將軍聞喜公柳遐墓誌》:君諱遐,字子升,河東解縣人也。秦始征晉之地,漢開平越之鄉,律中夷則,星居鶉首。況復莊謀於衛,既為社稷之臣;喜對於齊,無廢諸侯之職。祖叔珍,宋員外散騎常侍、義陽內史。有徐邈之應對,居於散騎之省;有汲黯之正直,理於淮陽之郡。父季遠,臨川王諮議參軍、宜都太守。蘭台石室,是所洽聞;白馬飛狐,逾高詞氣。西都吳融,擅名江表,言談相會,宛如舊焉。 君膺令德之靈,稟沖天之氣,齠齔髻發,夙智早成。愛敬自天,虔恭得性,含仁抱義,履信居貞。世父儀同忠惠公特加器異,乃謂公曰:「吾昔逮事伯父太尉公,見語云:『構汝登一高樓,樓盡峻麗。吾以坐席乞汝。汝或富貴,恨吾不及見耳』。吾向聊復晝寢,又夢將昔時坐席還復賜汝,汝官位當復見及」。王祥佩刀,世為卿族;鮑永驄馬,家傳司隸。以此連類,差無慚德。 輕車西昌侯作藩襄漢,君時年十二,以民禮修謁,進止端詳,神情雅正,侯目送之不輟。試遣左右踐君衣裾,欲視舉動。君徐步稍前,曾我顧眄。魏侯之見劉廙,不覺斂容;漢主之觀田鳳,遂令題柱。比這今日,曾何足雲!驃騎、廬江王帝子出藩,懸衡高選,以君華望,召為主簿。張坦直諫,既稱荀令之香;鄒湛知言,彌見羊公之德。 諮議府君於都薨背,君奔赴,六日即屆京師,形骸毀瘁,不復可識,靈柩朔江,中川薄晚,亂流乘選,迴風反帆,舟中之人,相視失色。抱棺號慟,誓不求生。俄爾之間,風波即靜。咸以君精誠所臻。成都孝子,自赴江流,桂陽先賢,身彰野火,並存靈柩,咸可傷嗟。太夫人乳間發瘡,醫云:「惟得人吮膿血,或望可差」。君方寸已亂,應聲即吮。旬日之間,遂得痊復。君之事親,可謂至矣。 從兄右衛,擁旌嶺表,苦相攜致。昔馬游志氣,為馬援所知;班嗣才學,為政彪見賞。復聞於今日矣。乃除永化縣令。靜尋欹案,或吟長岑之遠;乍撫鳴琴,不以河陽為陋。日南金柱,合浦珠泉,莫肯經懷,未常留目。解巾平西邵陵王法曹參軍,仍轉尚書工部侍郎。始入禮闈,既登蘭閣。尚書僕射陳郡謝舉,人望國華,引君言論。謂同坐曰:「江漢英靈,見於此矣」。西中郎岳陽王以綠車之重,臨西河之牧,敕用君為本州治中,尋遷別駕。王叔理以品物流名,陳仲舉以題軒馳譽,君之展驥,兼而有之。 及乎大盜移國,王室騷然,月動星搖,雲平虹直。岳陽王承制陝左,當壁漢南,天綱所頓,英賢畢集。授君吏部員外郎、散騎常侍、兼太子侍講。監儲甲觀,事重史丹,侍講桂宮,名高張禹。俄遷車騎大將軍、侍中、開府儀同三司,余如故。方之驂乘,霍去病為侍中;璧彼將兵,公孫敖為驃騎。足以照曜六府,謨明九德,豈直允諧上將,匡贊中軍而已哉。 既而言從梁國,服政酆都。管仲有辭,即受下卿之禮;臧孫見德,還奉嘉賓這宴。有詔授使持節、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霍州諸軍事、霍州刺史。犀節去關,袞衣馳傳,迎郊則文學前驅,賓衛則邦君負弩。直以五溪遼遠,馬伏波之思歸;三湘卑濕,賈長沙之不願。是以宜城刺史,直會鹿門;白沙故地,仍留龍種。夭厲弗戒,奄然終極,天和某年,歸窆於襄陽白沙之舊塋。 君器宇詳正,風鑒弘敏,澡身浴德,遊藝依仁,汝南令望,撫風長者。不言財利,王夷甫之為德;不談人物;阮嗣宗之為人。從容亂離之機,保此令德;舒捲風雲之際,無妨貴仕。張衡渾儀之後,即賦《歸田》,杜預沉碑已來,遂停鄉里。王仲宣有讀書之樓,諸葛亮有彈琴之宅,實欲因此謝病,閒居終焉。鳴琴在膝,或對故人;寶劍自隨,時過雉子。百年俄頃,嗚呼哀哉!遂使君子之陵,止埋銅劍,賢臣之墓,唯銘石函。其銘曰: 有莊有惠,居魯居衛。義是隨時,才堪濟世。北部尚書,東京司隸。必復其始,侯君相繼。華蓋一岳,文昌一星。青衿辯志,童子離經。義勖非典,書勤映螢。往年靈柩,漂泊江沲。以君哀慟,川後停波。揚名北海,馳譽西河。誰登九折,不入朝歌?蔚炳胥變,攀陪遂遠。白鹿隨軒,丹翬附冕。位參上將,榮兼本選。蛇盤綬結,龜回印轉。來朝平樂,歸政咸陽。蕃維即啟,軍幕仍張。起茲禮數,峻此戎章。長離宛宛,刷羽陵江。世急奔流,年催驚隼。滅沒頓轡,扶桑搖軫。智士石折,賢人星殞。西鄂芝枯,南陽菊盡。愴焉啟手,生榮終極。相杵輟舂,鳴機罷織。煢煢胤子,視陰余息。霜露履之,哀哉欒棘。龍巢北望,鳳闕前觀。松長風遠,地厚泉寒。書埋簡落,琴覆弦寬。贈行之冊,書而納棺。
- ^ 《周書·卷四十二·列傳第三十四》:霞幼而爽邁,神彩嶷然,髫歲便有成人之量。篤好文學,動合規矩。其世父慶遠特器異之。謂霞曰:「吾昔逮事伯父太尉公,嘗語吾云:『我昨夢汝登一樓,樓甚峻麗,吾以坐席與汝。汝後名宦必達,恨吾不及見耳。』吾向聊復晝寢,又夢將昔時座席還以賜汝。汝之官位,當復及吾。特宜勉勵,以應嘉祥也。」
- ^ 6.0 6.1 《北史·卷七十·列傳第五十八》:遐幼而爽邁,神彩嶷然,髫歲便有成人之量。篤好文學,動合規矩。其世父慶遠特器異之,謂曰:「吾昔逮事伯父太尉公,嘗謂吾云:『我昨夢汝登一樓,甚峻麗,吾以坐席與汝。汝後名宦必達,恨吾不及見耳。』吾向聊復晝寢,又夢將昔時坐席還以賜汝,汝之官位當復及吾。特宜勉勵,以應嘉祥也。」梁西昌侯藻鎮雍州,遐時年十二,以百姓禮修謁,風儀端肅,進止詳雅。藻羨之,試遣左右踐遐衣裾,欲觀其舉措。遐徐步稍前,曾不顧盻。仕梁稍遷尚書功論郎。陳郡謝舉時為僕射,引遐與語,甚嘉之,顧謂人曰:「江漢英靈見於此矣。」
- ^ 《周書·卷四十二·列傳第三十四》:梁西昌侯深藻鎮雍州,霞時年十二,以民禮修謁,風儀端肅,進止詳雅。深藻美之,試遣左右踐霞衣裾,欲觀其舉措。霞徐步稍前,曾不顧眄。廬陵王續為雍州刺史,辟霞為主簿。起家平西邵陵王綸府法曹參軍,仍轉外兵,除尚書工部郎。謝舉時為僕射,引霞與語,甚嘉之。顧謂人曰:「江漢英靈,見於此矣。」
- ^ 《周書·卷四十二·列傳第三十四》:岳陽王蕭察蒞雍州,選為治中,尋遷別駕。及察於襄陽承制,授霞吏部郎、員外散騎常侍。俄遷車騎大將軍、儀同三司、大都督,賜爵聞喜縣公。尋進位持節、侍中、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。及蕭察踐帝位於江陵,以襄陽歸於我。霞乃辭察曰:「陛下中興鼎運,龍飛舊楚。臣昔因幸會,早奉名節,理當以身許國,期之始終。自晉氏南遷,臣宗族蓋寡。從祖太尉、世父儀同、從父司空,並以位望隆重,遂家於金陵。唯留先臣,獨守墳柏。常誡臣等,使不違此志。今襄陽既入北朝,臣若陪隨鑾蹕,進則無益塵露,退則有虧先旨。伏願曲垂照鑒,亮臣此心。」察重違其志,遂許之。因留鄉里,以經籍自娛。
- ^ 《北史·卷七十·列傳第五十八》:岳陽王蕭察於襄陽承制,授遐吏部郎,賜爵聞喜公。尋進位持節、侍中、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。及察踐帝位於江陵,以襄陽來歸,辭察曰:「陛下中興鼎業,龍飛舊楚。臣昔因幸會,早奉名節,理當以身許國,期之始終。自晉氏南遷,臣宗族蓋寡,從祖太尉、世父儀同、從父司空,並以位望隆重,遂家於金陵;唯留先臣獨守墳柏,嘗誡臣等,使不違此志。今襄陽既入北朝,臣若陪隨鑾蹕,進則無益塵露,退則有虧先旨。」察重違其志,遂許之。因留鄉里,以經籍自娛。
- ^ 《周書·卷四十二·列傳第三十四》:太祖、世宗頻有徵命,霞固辭以疾。及察殂,霞舉哀,行舊君之服。保定中又征之,霞始入朝。授使持節、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霍州諸軍事、霍州刺史。霞導民務先以德,再三不用命者,乃微加貶異,示之恥而已。其下感而化之,不復為過。咸曰;「我君仁惠如此,其可欺乎!」天和中,卒,時年七十二。宣政初,贈金、安二州刺史。
- ^ 《北史·卷七十·列傳第五十八》:周文帝、明帝頻征,固辭以疾。及察殂,遐舉哀,行舊臣之服。保定中,又征之,遐始入朝,授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霍州刺史。遐導人務先以德,再三不用命者,乃微加貶異,示恥而已。其下感而化之,不復為過,咸曰:「我君仁惠如此,其可欺乎!」卒,贈金、安二州刺史。
- ^ 《周書·卷四十二·列傳第三十四》:霞有志行。初為州主簿,其父卒於揚州,霞自襄陽奔赴,六日而至。哀感行路,毀瘁殆不可識。後奉喪溯江西歸,中流風起,舟中之人,相顧失色。霞抱棺號慟,愬天求哀,俄頃之間,風浪止息。其母嘗乳間發疽,醫云:「此病無可救之理,唯得人吮膿,或望微止其痛。」霞應聲即吮,旬日遂瘳。咸以為孝感所致。性又溫裕,略無喜慍之容。弘獎名教,未嘗論人之短。尤好施與,家無餘財。臨終遺誡薄葬,其子等並奉行之。有十子,靖、莊最知名。
- ^ 《北史·卷七十·列傳第五十八》:遐有至行。初為州主簿,其父卒於揚州,遐自襄陽奔赴,六日而至,哀感行路,毀悴不可識。後奉喪西歸,中流風起,舟中人相顧失色。遐抱棺號慟,愬天求哀,俄頃風止浪息。其母嘗乳間發疽,醫云:「此疾無可救理,唯得人吮膿,或望微止其痛。」遐應聲即吮,旬日遂瘳。咸以為孝感所致。性又溫裕,略無喜慍之容。弘獎名教,未嘗論人之短。尤尚施與,家無餘財。臨終遺誡薄葬,其子等並奉行之。有十子,靖、莊最知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