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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北淶源反殺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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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北淶源反殺案
日期2018年7月11日 (2018-07-11)
時間23時許[1]
地點 中國河北省保定市淶源縣烏龍溝鄉鄧家莊村[1]王某家中
別名淶源反殺案、河北淶源入室反殺案
類型刑事案件
起因王磊長期跟蹤、騷擾王某,於當日持械闖入王某家中,捅傷王某一家,被其父母王新元、趙印芝反殺。
死亡1(王磊)
受傷3(王某、王新元、趙印芝)

河北淶源反殺案是2018年7月在河北省保定市淶源縣發生的正當防衛所導致的殺人案件。案發前,死者王磊長期跟蹤騷擾女青年王某,他於7月11日晚間,持械闖入王某家後,捅傷王某一家三口,終被其父母王新元、趙印芝反殺。雖然淶源縣檢察院認為趙印芝夫婦為正當防衛,但因縣公安局有相反意見,趙印芝夫婦在案發後處於被羈押狀態。案件在2019年1月引起輿論關注。雖然各方對是否存在防衛過當情節有所爭議,但民眾普遍對王某一家抱有同情[2]。2月底,縣公安局宣佈不追究王某的刑事責任,取消取保候審的強制措施。3月3日,保定市人民檢察院宣佈,認定趙印芝夫婦為正當防衛,不予起訴。

背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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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會文化與「求愛式」騷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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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社會中,由司法缺失,當個人面對跟蹤騷擾監視等具有威脅性行為時,幾乎無從反擊。社會文化又將異性間的跟蹤、騷擾、糾纏美化成「求愛[3]」,甚至是雙方不相識的情況下。個人、機構直接參與、推動、支持各類「求愛式」騷擾的案例比比皆是[4]。2018年3月,在安徽蕪湖發生的個案中,被騷擾、糾纏的女性曾多次救助警方,仍無法避免被殺害[5]

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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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以來,中國司法機構在對被侵害人因正當防衛導致侵害人死亡案件審判中,對防衛行為持保守、不支持地態度。法律中的正當防衛條款甚至被稱為「殭屍條款」。有指近來的司法趨勢開始轉向有利於被侵害人的方向。於歡案崑山反殺案即是典型。而這兩個案件均在暴光後,受到輿論廣泛地關注,被侵害人則獲得了民眾普遍的同情和支持。2018年12月19日,最高人民檢察院發表四個指導性案件,均為正當防衛或防衛過當案件,強調準確把握正當防衛的適用問題[1]

案件經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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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發之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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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發前王磊是北京某餐廳工作的傳菜員。王某是張家口某大學的學生[6]。2018年2月[7],寒假開始後,王某與王磊在北京某餐廳相識。五·一假期中,王磊向王某表白求愛,被王某拒絕。據王某所述,王磊在次日對其有猥褻行為,為此報警,進行了筆錄。此後王磊開始糾纏王某[6],王某哥哥曾報警,但王磊曾接受過持續特殊訓練,身體素質極好,反偵察能力極強,派出所民警出警後並在村里沒有找到王磊[8]

2018年7月11日案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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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淶源縣公安局《起訴意見書[1][7]》所稱,7月11日23時許,王磊持甩棍、水果刀翻牆進入王某家中,與她及其父母王新元、趙印芝發生肢體衝突。期間,王磊使用甩棍、水果刀傷人,致王某腹部、趙印芝手部、王新元胸腹部腿部及雙臂受傷。王某用菜刀背擊打王磊背部。王新元用木棍、鐵鍬擊打王磊,並用菜刀劈砍王磊頭頸部。王磊倒地不動後,趙印芝用菜刀劈砍王磊頭頸部。最終,王磊因頸部受傷嚴重死亡。

王某在受傷後,回屋撥打110報警,後打烏龍溝派出所電話。報警記錄時間為23時08分。警方抵達現場後,王新元因傷送至醫院[7]。後,保定市公安局物證鑑定所鑑定,王磊符合顱腦損傷合併失血性休克死亡。

進入審查、起訴階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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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12日,趙印芝、王某被刑事拘留,15日,王新元被刑事拘留。8月18日,王新元、趙印芝被批准逮捕,分別羈押於淶源縣看守所和保定市看守所。王某取保候審[1]

10月17日,案件由淶源縣公安局移交淶源縣人民檢察院審查起訴。縣公安局《起訴意見書》稱「犯罪嫌疑人王新元、趙印芝、王某的行為已觸犯刑法,涉嫌故意殺人罪」[1]。11月14日,縣檢察院將案件退回,要求縣公安局補充偵查。12月13日,補充偵查完畢,提交補充材料[6]。在縣檢察院向縣公安局發出的《對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變更強制措施建議書》中稱,趙印芝主觀上沒有殺人的故意,客觀上造成王磊的死亡是屬於刑法規定的正當防衛性質。王某一家長期遭受不法侵害,一家無法正常生產生活,建議對趙印芝變更強制措施[1]。不需要繼續羈押趙印芝,因其行為具有正當防衛性質,變更強制措施不致發生社會危害性和人身危險性[6]

淶源縣公安局未採納縣檢察院建議,理由是王磊受傷倒地後,趙印芝在未確認他是否死亡的情況下,持菜刀連續數刀砍其頸部,主觀上對自己傷害他人身體的行為持放任態度,具有傷害的故意,可能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。其手段較為殘忍,不計後果,這說明趙印芝長期受到受害人滋擾心中存滿仇恨,家庭突遭變故是否會心生報復社會之心無法排除,因此無法保證其脫離羈押後不致發生社會危害。同時擔心趙印芝被釋放後,會與女兒王某串供,妨害偵查和訴訟,並表示其因遭遇重大變故精神高度緊張,情緒不穩定,不排除有自殺傾向[6]

2019年1月17日,趙印芝辯護律師趙鵬向檢察院提交王家三人均應作出不起訴、立即釋放的法律意見書等申請材料[1]

2019年1月,引發輿論關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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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月間,案情曝光,引發輿論關注[2]。1月21日,河北省保定市政法委對記者表示,正指導保定市警方、檢方及淶源縣警方、檢方對淶源反殺案進行審查。同日,淶源縣檢察院稱,保定市檢察院已啟動案件審查程序[9]

不予起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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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3月3日上午,保定市人民檢察院認定案中女生父母王新元、趙印芝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,決定對二人不起訴[10]

死者王磊的父親是黑龍江省哈爾濱市某屯長,王磊被殺後,王磊父親辭去屯長職務,全家也離開原居住地前往外地[11]

註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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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^ 1.0 1.1 1.2 1.3 1.4 1.5 1.6 1.7 記者:李行健. 是否正当防卫?男子表白女生被拒,进家骚扰被反杀. 編輯:郭澤華. 中國新聞網. 2019-01-24 [2019-02-21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2-18) (簡體中文). 
  2. ^ 2.0 2.1 記者:趙麗,實習生:崔磊磊. 涞源反杀案三大焦点问题解读. 責編:朱紫陽、曹昆. 人民網,來源:法制日報. 2019-01-26 [2019-02-18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2-18) (簡體中文). 
  3. ^ 奚應紅. 欢乐颂2:“死缠烂打”式求爱是性骚扰吗?. 騰訊網. 2017-05-23 [2019-02-21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2-18) (簡體中文). 
  4. ^ 求爱不得就起诉女孩?网友:别糟蹋一见钟情了. 鳳凰網. 2018-12-22 [2019-02-21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6-06) (簡體中文). 
  5. ^ 芜湖路虎车上烧死男女案:女方家属称其多次遭前男友殴打. 鳳凰網,來源:揚子晚報. 2018-03-30 [2019-02-21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6-03) (簡體中文). 
  6. ^ 6.0 6.1 6.2 6.3 6.4 記者:李濤、戴幼卿,統籌:池海波. 涞源“反杀案”女生:希望父母回家过年. 北京青年報電子版. 2019-01-22 [2019-02-18] (簡體中文). 
  7. ^ 7.0 7.1 7.2 記者:韓茹雪,實習生:王瑞琪. 河北涞源反杀案 一场无法摆脱的骚扰. 責任編輯:肖琦_NN6799. 網易,來源:新京報. 2019-01-25 [2019-02-18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2-18) (簡體中文). 
  8. ^ 魁梧男表白女大学生遭拒 持械闯对方老家遭反杀. 觀察者網. 2019-01-18 [2019-04-04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4-04). 
  9. ^ 王劍強. 官方回应涞源反杀案:保定市政法委介入,检方启动审查程序. 責任編輯:文聰玲. 澎湃新聞. 2019-01-21 [2019-02-21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2-18) (簡體中文). 
  10. ^ “涞源反杀案”一波三折 女生父母或申请国家赔偿. [2019-03-03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3-03). 
  11. ^ 探访河北反杀案死者老家:父亲辞屯长,全家搬他乡. [2019-03-04]. (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-03-06).